乐匆匆

His life is only one fault, that is too much love two things: devoid of gratitude to his country and I.

【规敬】被嫌弃的张小敬的前半生 (黑道大佬萧规 X 落魄刑警张小敬)

*现代警匪AU,有私设,包括边区破警局靖安司,没有搞恐袭但依然黑化的萧规,没有十二时辰任务但依然凄惨的大头

*黑道大佬萧规 X 落魄刑警张小敬


(一)

这场大雨持续了快一天了,陆三想,连楼里的血味都要冲没了。这是栋废楼,还圈着拆迁的隔离带,今天刚发生了一场枪战。

他老老实实的守在门口,身后的房间空无一物,只有一个重伤躺倒的警察,龙波正蹲在他身前,眼神幽深。这个警察快没救了,陆三斜眼瞟着,也不知道中了几枪,胸口还被锐器开了个大口,龙波已经用最快速度上了止血粉和绷带了,也只是到没再汩汩流血的程度而已,从头到脚,盖着自己的血做成的裹尸布,可神志还算清醒,很难说是不是回光返照。

陆三的距离听不见他们说话,只能猜想着这个小警察的身份,到底有什么值得龙波特意从珠三角的生意分神出来到这边远破县城走一趟,还把这里查了个底朝天,从他跟着龙波以来,还没有见过他这么轻重不分且着急上火。陆三并非龙波的心腹高层,至今也只是作为黑警卧底过一次,跟过几次大买卖而已。

他服龙波,有别于港口那些原本就权势滔天插一脚到黑道的草菅人命的大佬,龙波是真正的泥腿子出身,一步一步把势力做大到连通珠三角和沪港。龙波对待自己人算重情义,而一旦发现手下违令或做了什么让他不喜的事,处理也是狠辣迅疾,至于对待敌人,那是残酷冷血都不足以形容。而无论在哪种情况下,即使在极怒中,龙波也能保持着一种气定神闲的潇洒。

而就在刚才,分明是来千里迢迢救人,陆三瞧着,龙波进门的时候,表情狰狞,眼神活像要吃人的恶鬼,简直像要进去对人动私刑了。

这个张小敬不过是边区小警局的一个协警而已,他和龙波到底是旧交情,还是有仇?

(二)

龙波——也就是萧规——一只手死死地按住张小敬的伤口,笑容带着讥诮:“大头,你看看,我说这世上只有我还管你的死活,你不肯跟我,非要跑到这破地方当个协警。现在呢?他们又一次把你扔在这了。”

张小敬仅剩的一只眼睛木呆呆地看着萧规,他说不出话,连表情都是僵冷的,他所有的震惊和崩溃都早在一年前得知龙波的真实身份时就用完了。在失血带来的极度寒冷和疼痛中,他勉强深吸了几口气,才憋出一句话:“萧规,你带了人吗?我求求你,帮我给警局报个信,有内奸放了炸弹,所有警员都会死的......”

萧规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靠近张小敬,垂下眼帘看着他,周身带上了迫人的气场——这个时候他终于像那个让几大港口的黑道胆寒的龙波了。“你拿什么求我呢,张小敬?”萧规声音压得极低,眼里却燃烧着吞噬一切的黑色火焰,“你怎么知道,我和放炸弹的人,不是一伙的呢?”

话音落下,是一段难堪的沉默。

过了几十秒,张小敬才哑着声音道:“没必要...你没必要这样,萧规。你也说了,小破地方,你都没来过...警局的人都是些小虾米,就算背后的人找你,你也不会收了钱就对他们赶尽杀绝的,我知道你不会。”

萧规扬起了嘴角:“原来在你眼里,我这么有良心。我是来这做善事的?”

“你是来救我的,”张小敬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了,他笑了笑,“可我活不过今天了。你帮我最后一次,让我安心上路吧。”

(三)

张小敬是在今年开春的时候进的这个边区的小警局,作为刑警支队的辅警,支队长姚汝能接的他的报道,表情明明白白写着嫌恶与鄙夷。这是正常人的反应,张小敬看上去凶神恶煞不好接近,还是徐宾托关系搞进来当辅警的关系户,加之那时候他还陷在闻无忌离世和萧规涉黑的双重打击里,不太说话,神情冷漠麻木,刑警队的热血警员能对他有好感才是怪事。

这个边区的警局情况特殊,并不全是小虾米,其中有好几个大有来头。也正因如此,萧规之前仁至义尽帮他抹了服刑记录,可瞒不了这警局里的上级们。

支队长姚汝能年纪轻轻,是正八经的红三代,爷爷是首都市局的一级警督,和家里赌气跑到边区来做刑警。而他之所以选这跑,是因为更早一步到这里“下基层历练”的李必,这位身份更高,才23岁,背后好些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撑着,到了警局和首都的联系也没有断过,最多再干一年半载就可以回到首都,一路绿灯。

李必资历不够,警衔并不高,然而握着局里的实权,雷厉风行,局长得对他点头哈腰。边区情况复杂,宗教问题和官黑勾结让刑事案件的处理更敏感,很容易引起大规模流血事件,最开始首都那边的长辈并不希望李必选择这里作为起点。李必上任三把火,破案连着扫黑除恶,半年时间就把这边的势力得罪个透顶。

管档案室的徐宾此前推荐张小敬来这边做辅警,还做了担保,辅警不需要太复杂的手续,张小敬就这样进来混饭吃了。政府和黑道联合施压,最新的化工厂爆炸案卡住了,刑警队里,连带李必,正是人人憋屈拱火的时候,张小敬这个有前科的新同事出现,不亚于撞枪口。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张小敬算是狠狠体会了一把人缘差究竟是什么感觉。也许是因为自己作为辅警越权太多了。辅警一般没有资格和正式警员一个办公室,外出行动了才由队长统一通知,可徐宾一求助,张小敬只能陪他连夜把档案室理了个底朝天来找突破口。然后李必来盘问,张小敬一步步的,只能不该管的全管了。

这个警局的风气很正,这让他久违的欣慰,可是光凭正直和热血在这种边区泥沼会寸步难行。都太年轻了,张小敬想,他看不下去,就把黑吃黑的各种阴险招数都教了,帮衬着姚汝能连破几个大案,还阻止了一次差点出人命的强拆。钉子户们被劝出的时候嚎啕大哭,他又想起闻无忌,那晚上天台吃了一宿的寒风混沙子,第二天灰头土脸险些站不起来。


老了,他想,当年刚进缉毒队的时候,他和萧规两个,被安排去当卧底也无所畏惧。他那时候傻兮兮的,只有一腔热血挥洒,萧规也傻,但他好像天生就知道该做什么,他们俩就这样在毒枭手下的小喽啰堆里打转,搏命,互相扶持着,晚上并排躺着,幻想着未来的好日子。闻无忌作为他们的上线,也保着他们,张小敬回想起来,当卧底的那段日子,竟然是明亮的底色,快乐远大于苦痛。

后来呢?后来他和萧规分开了,他调到首都当刑警,逐渐当上大队长,闻无忌复员后带女儿闻染开了家店,还越开越大,萧规来过信,说自己在港口打拼。再后来,就是闻无忌的惨死,自己去讨要公道,反被撤职入狱,老虎凳什么的挨个来了一套,要他签字认罪,最后是萧规连夜赶来把他提出监狱。

对了,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追查的这几年在黑道迅速崛起的大军火商龙波,就是眼前的萧规。萧规郑重的邀请他加入,说一起为老闻报仇,他想了整整一天,还是过不去自己那道坎,拒绝了。萧规没有一枪结果了他,反而给他洗了犯罪记录。

最后一面,他眼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悲凉说:“大头,你还把自己当警察吗?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一无所有,一败涂地,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你做的这一切全都不值得。走到最后你会发现,我是对的。我等着你来找我的那一天。”


张小敬曾经动摇过,到了这个小警局,心竟然定下来了。他看着这群奔波的警察,像看到了年轻的自己,这是值得的吗?虽然这里的同事对他没什么好感,他还是乐于和正直的人共事。

靠离间计突破这里盘根错节的黑道势力后,警局顺利破获三起大案,还铲除了一个黑社会的组,其中不太光彩的部分由张小敬完成。这之后,大约有了点患难情谊,张小敬感到了同事们微妙的态度变化。

不过总体而言应该还是讨厌的,比如,李必见到他一定会皱起眉头。外勤组的檀棋之前对他不理不睬,现在倒是打招呼了,不过总是故意把他的水杯拿到正编的办公室,搞得他每回都要跑那边接水。队长姚汝能之前一直恨不能用鼻孔看他,现在变礼貌了,不过上回张小敬路过他在电脑上打字,姚汝能飞快的把屏幕给捂住了——要知道姚汝能爱写小说不是秘密,还爱给警局所有人展示大作,张小敬揣测姚汝能讨厌他的原因,可能是自己作为下属,一直不太尊敬上级,还教了他很多有的没的。

还有管武器库的崔器,以前看张小敬来提枪都把门拍的震天响,还在食堂吃饭时间当众呼吁不要和张小敬这种警界败类为伍——导致张小敬的桌子一直是空的,就徐宾会过来一起吃——现在崔器倒是主动和张小敬徐宾一桌吃饭了,只是和徐宾闲聊的时候,张小敬每回答一个问题,崔器就要呛声一次。他的哥哥崔六郎倒是一直客气友善。

徐宾私下里曾经安慰过他,让他不要放在心上,他有些啼笑皆非。仔细想想,除了办案,他私下一直没和这些同事们多说过几句话,也就和徐宾是经年交情,稍微话多一点。凭他的第一印象和这些天办事的手段,被讨厌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他不是会计较这些的年纪了。如果是他的青年时代,或许能受到欢迎,可是在岁月的摧残中,他也逐渐认不出面目全非的自己了。

(四)

“快跑。”张小敬把图纸塞到崔器手里,“给你五分钟,到停车场找辆车,我拖住他们,你快到民族小学,越快越好!”

崔器不动,吼道:“你都这样了断什么后!有本事你去外面找车,我来断后!”

张小敬火了:“你他妈别这时候玩英雄主义!后面二十个人带枪,接到的任务是杀我,就算我现在走,他们还会分出一半来追我,你拖个屁!趁他们不知道图纸,赶紧跑!”他往崔器背后狠狠一推,崔器一个趔趄,把图纸塞怀里拔腿就跑。


之前铲除的黑帮让这边的势力感到了威胁和恐惧,张小敬暗查过程中,探听到他们的计划,引导这边的教派信徒和警员产生冲突,趁机爆破啤酒厂,而啤酒厂对面就是一个小学。一旦伤亡数字上去,这种恶性事件,还和宗教有关,还是警民冲突,警局全体都得处分或引咎辞职。等警局换血的过程,够让黑帮恢复元气好几轮了。

张小敬传回消息时已经晚了,警局人手不够,只能到小学和啤酒厂附近尽量疏散,但边区人才紧缺,设备落后,根本无法预知爆炸的类型,时间和范围,只好先派几个会拆弹的进去试探。张小敬没回警局,和崔器汇合后突袭埋伏必经之路,逮住了嫌疑分子曹破延,发现他是因女儿被抓才受胁迫。

审讯过后,曹破延供认不讳,并画出了炸弹分布的具体位置。屋漏偏逢连夜雨,张小敬被官黑联合下了追杀令,这是无信号地区,他和崔器的手机早就打烂,通讯器也都在逃跑中损坏,只能尽快将曹破延画的图纸带到警队现场。


老了。张小敬再一次真切地想。他再不复年轻时的神勇,暗伤和体力的衰退让他变成一把哑火的老枪。

刚被二十多个人围堵的时候,他本想放弃了,结果对方太得意说漏嘴,竟然在警局也放了炸弹。他以为李必和姚汝能不会有人敢杀,是他忽略了,在这种边区禁地,想伪造证据一把一把,就算杀了位高权重的人,也可以栽赃到别人头上,还很难查,这是那些人的惯用手段。

惊怒之下,他一路杀出了重围,缴了其中一个的手机,跑到三公里外的一个废楼里才倒下。好不容易爬到一个有信号的地方,拿出手机想传信,转眼手机就被踢飞踩碎了。

他抬起头,看见了萧规的脸。

(五)

“我求你了。”他无声地说。

萧规扯了一边嘴角,笑容显得可憎起来:“你才认识他们几个月,命都能豁出去了?”

“他们都是好人,我只是想让好人有好报。”张小敬对上萧规的视线,那双眼是淬了毒的刀锋。


“带走。”萧规叫进来两个手下,转身向门外雨幕里走去。

TBC


*张小敬眼里除徐宾外全员对自己好感为负,实际只是遇上了一群口是心非...

警局全员:好气啊

萧规:你们没资格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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