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匆匆

His life is only one fault, that is too much love two things: devoid of gratitude to his country and I.

龙波与张小敬:原著互动整理(完)- 三观篇

整理因为搬了各小段原作内容,侵删。


萧规(龙波)/张小敬——三观篇

时间上将他俩重逢只不到一天,就阴阳相隔,而且是一个送另一个上路。补一下萧规与张小敬的三观争执。


【闻无忌抬起手臂,向身后一摆:“咱们退了,后头就是拨换城,还有沙雁、龟兹,还有整个安西都护府。每个人都这么想,这仗还打不打了?你们又不是没见过突厥人有多彪悍!”张小敬还要说点什么,他气呼呼地转过身去:“反正要撤你撤,我就待在这儿,这是大唐的国土!我哪儿也不去!”
  他伸出右拳,重重地捶在左肩。这是第八团的呼号礼,意思是“九死无悔”。众人神情一凛,也做了同样的手势,让张小敬颇为尴尬。
  萧规在楼顶懒洋洋地喊道:“我说,你们怎么吵随你们,能不能劳驾派个人送捆箭矢上来?”他及时送来一个台阶,张小敬赶紧把闻无忌插在地上的箭矢拔出来,往碉楼上送。
  萧规接过箭矢,拿眼睛瞄了一下:“这根不太直,你给捋一下箭翎。”他见张小敬不说话,又骂道:“张大头你真是猪脑子,知道老闻那个臭脾气,还去故意挑拨干吗?”张小敬接过箭去,不服气道:“又不是我撤!我是劝他走。他老婆死得早,家里孩子才多大?”
  .......

张小敬捋着箭翎叹道:“我无父无母,无儿无女,死了也不打紧。可老闻明明有个女儿,我记得你还有个姐姐在广武吧?你们干吗都不走?” 
  “在这里坚守战死,总好过在家乡城头坚守战死。”萧规缓缓道,“咱们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负……”他的头突然向左偏了一点,“……责”。
  下一个瞬间,一支长箭擦着萧规的耳朵,牢牢地钉在石壁缝中。】

在回忆杀里,萧规对大头已经很纵容了,平时显然是比较高冷不太融入这群士兵唠嗑的人,给大头帮忙找台阶下,但是两人的三观在此处已经显示出不同,大头心软,萧规已经显现出某种“冷”的特质,而且影响了大头后来的人生,这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也贯穿两人的一生。


【萧规能感觉得到,弩机尽管还顶在太阳穴,但上面的杀意却几近于无。他笑了笑,伸手把它轻轻拨开,缓缓坐起身子来。
  “为什么不到长安找我们?”张小敬问。  
  “找你们又能做什么?跟着我一起流亡?”
......


     张小敬眉毛一跳,意识到自己有点被带偏了,重新把弩机举起来:“那你解释一下,眼下这个局面,你这是发的什么疯?”
  “这句话,正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这是发的什么疯?”萧规的声音变得阴沉起来,“我的下场如何?闻无忌的下场如何?你被投入死牢,又是拜谁所赐?为何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甘为朝廷鹰犬?”
  张小敬弩口一摆:“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朝廷的秉性,从来都没变过。”萧规冷笑,“远的事情不说,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好不容易解决了突厥狼卫,结果呢?到头来还不是被全城通缉,走投无路。我们为朝廷浴血奋战,可他们又是如何对我们的?十年西域兵,九年长安帅,你得到的是什么?”
  张小敬沉默不语,他没什么能反驳的,这是一个清楚的事实。萧规道:“所以我才要问你,你脑子到底出了什么毛病,为何要极力维护这么一个让你遍体鳞伤的王八蛋?”
  张小敬开口道:“朝廷是有错,但这是我和朝廷之间的事。你为了一己私仇,竟然去勾结昔日的仇敌,这让死在烽燧堡的第八团兄弟们怎么想?”
  萧规不屑地笑了笑:“突厥人?他们才不配勾结二字,那些蠢蛋只是棋子罢了。我把他们推到前台,只是顺便给可汗挖一个大坑,让他死得快一点罢了。”】
这一章节深刻展示了两人三观不合具体在哪些地方......张小敬被逼到绝处才会牺牲少数来救多数,而且他会为被牺牲的少数自责赎罪,本质上,他注定只能当个被欺压的好人。萧规才是真正的五尊阎罗,为了达到理想,他可以不择手段的前进,而且他的理想除了自身仇恨,也是出于对大多数的悲悯。这使得他俩一开始的理想方向是一致的。

【“所有人都在等着太上玄元灯楼亮起,那将是千古未有的盛大奇景。我赌十贯钱,他们肯定肚子里憋了不少诗句,就等着燃烛的时候吟出来呢。”
  萧规调侃了一句,迈步继续向前。张小敬收回视线,忽然发现李泌的脸色不太好。他的双臂被牢牢缚住,左右各有一个壮汉钳制,以这种状态去走摇摇欲坠的悬桥,很难控制平衡,随时可能会掉下去。 
  他要伸手去扶,萧规宽慰道:“别担心,他不会有事。这么辛辛苦苦把李司丞弄得这么高,可不是就为推下去听个响动。”说到这里,萧规伸出右手高举,然后突然落下,嘴里还模拟着声音:“咻——啪!”】
这里张小敬关心李泌(此时他们相识不到一天),萧规说了没事还要故意模拟掉下去的声音,太坏了,是有多不顺眼李司丞。

【外面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那些在广场上的拔灯艺人,彼此的对决已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最终的“灯顶红筹”即将产生,他或她将有幸登上勤政务本楼,在天子、群臣和诸国使节面前,为太上玄元灯楼燃烛。
  “啊,真是羡慕楼下那些人啊,在死前能度过这么开心的一段时光,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呢。”萧规掀开一块蒙皮,冷酷地评论道。
  张小敬望着他:“我记得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人总是会变的,朝廷也是。”萧规阴沉地回答。】
这里萧规的面目是前半部的龙波了。可纵观全篇他对张小敬的态度,一如往昔。

【张小敬只觉一股郁愤之情在胸口积蓄,他顾不得时机合适与否,开口道:“萧规,你看到了吗?那么多人命,因为我们,全都没了。”   
  萧规正站在直脊上向某一个方向观瞧,听到张小敬忽然发问,浑不在意地答道:“做大事,总会有些许牺牲的。只要值得,不必太过介怀。”  
  张小敬怒道:“那可是数千条人命啊,他们是和我们一样的普通百姓,就这么没有了。你就没有一点点歉疚吗?”
  “可他们成功地拖住了龙武军,不然哪儿能这么容易把皇帝搞到手,也算死得其所呢。”
  “人命岂能如此衡量!”
  “人命就是如此衡量!”萧规强硬地反撅了回去,“守住一座烽燧堡的价格是三百人,压服一个草原部落的价格是一千人;让整个大唐警醒的价格只有一万人不到,这不是很划算吗?”】
张小敬的卧底真是很不合格,这几乎是明刀明枪了,可是萧规也许在潜意识里仍然不想去怀疑他,一定要把他算作同一边,还在执著地想要用自己的三观说服张小敬。张小敬此刻应该也绝望地意识到,他们俩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就像李泌当时面对与贺知章的分歧的无力感,要是利益之争或私怨纠葛,都有解决办法,可原则与大义的不同,永远无法解决。
   
【萧规冷冷道:“大头,守烽燧堡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大家都铁了心要死守,你偏劝闻无忌和我先撤。别看你狠劲十足,其实骨子里是我们之中心肠最软的一个。不过我没想到,你会软弱到这地步。”  
  “一手造出这么多无辜的冤魂,你难道不怕死后落入地狱?”
  萧规转过头来,血迹斑斑的脸上满是狠戾:“地狱?大头,你以为这九年来,我是生活在哪里?我早有准备,你呢?”】
这段对话可说是字字带血。张小敬已经被逼急到口不择言了,萧规也对他放出了心中狠厉的怪物。到这里几乎两边立场是不死不休了,但他们的感情其实并没有变,这很奇妙。而之后的行动中萧规仍然把信任交给了张小敬。

【萧规此时终于觉察,这个完美的计划之所以功亏一篑,正是因为这位老战友的缘故。自己对张小敬的无限信任,反成了砍向自己的利刃。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背叛一个生死与共的老战友?为什么会帮官家?我想不出理由啊,一个理由都想不出来。”萧规拼命抓住张小敬的手,眼神里充满疑惑。
  他没有痛心疾首,也没有狂怒,他现在只带着深深的不解。一个备受折磨和欺辱的老战友,无论如何,都应该站在他这边才对,可张小敬却偏偏没有,反而为折磨他的那些人出生入死,不惜性命。
  可惜张小敬这时发不出声音,萧规盯着他的嘴唇:“你不认同我的做法?”
  张小敬点头。
  “你对那个天子就那么忠诚?”
  张小敬摇摇头。
  萧规一拳砸向小庙旁边的细柱,几乎吼出来:“那你到底为什么?既然不忠于那个天子,为什么要保护他!为什么不认同我的做法!你这么做,对得起那些死难的弟兄吗?” 
  张小敬无声地迎上他的目光。萧规突然想起来,在勤政务本楼的楼顶,他们有过一番关于“衡量人命”的争论,张小敬似乎对这件事很有意见,坚持说人命岂能如此衡量。
  “你觉得我做错了?你觉得我不择手段滥杀无辜?你觉得我不该为了干掉皇帝搞出这么多牺牲者?”
  这次张小敬点头点得十分坚决。
  萧规气极反笑:“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是这么软弱,这么幼稚……咳咳……你想维护的到底是谁?是让我姐姐全家遇难的官吏,是害死闻无忌的永王,还是把你投入死牢几次折磨的朝廷?”
  这次张小敬没有回答,他一脸凝重地把视线投向庙外,此时晨曦已逐渐驱走了黑暗,长安城的城墙轮廓已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今天又是个好天气。】

这一段临终问答写出了一切。

张小敬在绝境之中仍未辜负任何人强加的责任和期望,然而他背弃了萧规。

萧规从化身龙波开始绸缪,经年未受制或交付后背给任何人,然而他信任了张小敬。

很难说,他们两个究竟谁活得更痛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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